温止不动声色地用灵力点燃小泥炉,沉声道:“师兄,今日怎么得闲来了我这里。”

桑吾面色有些凝重:“师弟,兹事体大,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

温止颔首:“师兄请讲。”

桑吾沉肃地将手中的布帛展开,是天谕的誊抄副本,誊抄官用璀璨的金粉涂在了笔墨上面,有光洒上去的时候,那六个大字颇为刺眼。

桑吾道:“沧浪君,此事你可否知晓?”

桑吾平常与温止议事的时候都颇为和煦,很少有沉着脸一脸凝重的时候,更多时候都以师兄弟相称,今日直接称呼了名号,可见桑吾对此事的重视。

温止还是那副平淡的模样,他为桑吾斟了一杯茶,温声道:“昨日葛长清已经找我谈过了。”

桑吾拧眉:“结果如何?”

温止垂下眼帘:“七日之后,宣谒之庭会以商议停战协议为由,宴邀琅剑宗及各大正道门派,不出意外的话,那就是听泉的刑场。”

桑吾像是有一口气淤积在心里,他重哼一声:“宣谒之庭那一群顽固。”

温止眸中郁色稍减:“师兄,你何必如此生气。”

桑吾抬眼看他:“宣谒之庭都欺负到我琅剑宗的头上来了,我不该生气吗?”

温止声音淡淡的:“师兄,毕竟听泉他不一样,他是魔宗的圣子,难免会落下把柄,宣谒之庭也只不过是一个传声筒而已,天谕如此,我们只要表明我们的态度便可。”

桑吾忽然抬首,蹙眉,眼中有着不赞同,

“划清界限?”

温止走近,在桑吾的肩上轻拍,余光瞥向门外,轻声道:“师兄,不必担心,我有分寸,我的确需要一个公开的场合表态。”

他需要一个所有人都在的,严肃的场合,他需要告诉所有人,他,沧浪君温止,会无条件地站在白听泉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