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归笑,笑完后,槿婳又苦口婆心地叮嘱道:“那个张家,往后你别去了,便是见了那张大仁,也不必跟他说话。不是我多嘴,以前我们家有钱时,那些人整日里和你称兄道弟,吃了你多少酒,花了你多少钱。如今倒好,个个翻脸不认人,连个铜板也不愿拿出来,可知那些你以前掏心掏肺的都算不得什么朋友。”
槿婳见穆子训没有吭声,知道他心里也不大好受,便叹了一气道:“家里的米快没了,我还有对珍珠耳坠,你喝完粥后,拿到诚记去当了。”
“那耳坠不是你最喜欢的吗?留着吧!钱,我再想想办法。”穆子训皱着眉道,虽然他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他还是个富少富商时,走哪都是上请下迎,如今别人见了他都跟避瘟一样,真是不落魄不知人情冷暖。
“留着也不会戴了,东西放着不用就跟没有一样,不如拿去换钱,”槿婳十分看得开地说着,“当了的钱,买些米和面粉回来,天天喝稀粥也不是办法,我以前见过别人用面粉做烙饼,倒可以试试……对了,再去东市看看有没有人卖小鸡崽。”
“鸡崽?”穆子训睁大了眼睛,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映得发红。
他以前可是斗鸡场上的好手,即使现在他被迫金盆洗手了,提到鸡,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以往那段在斗鸡场上的峥嵘岁月。
“你想哪去了,我不是让你把鸡养大了,拿去跟人斗,”槿婳有些着急地道,“我是想着外院现在空着,正适合养些鸡。你就买一只公鸡,四只母鸡回来,到时母鸡下了蛋,我们可以自己吃,也可以攒着拿到集市上去卖掉。”
穆子训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忙点了点头。
槿婳便起身回到房里,找出了那对珍珠耳坠。
这珍珠耳坠陪了她好几年,典当出去还真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