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明明才十六岁的年纪,端得像个冷酷无情的大人。但傅羽舒能被吓一回,还能被吓第二回 ?
况且,他冒雨跑过来,可不光是来爬墙头的,傅羽舒可还记得村口那一吓之仇。
但沈观的确变了很多。
记忆里的他虽然也是总板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钱似的,但也没有现在这样开口就是冰渣。傅羽舒仔仔细细地将他的五官端详了好久,才在其中找到当初那个叫“小观哥哥”的人的影子。
真的不像。
傅羽舒虽然已经忘了,但日记里的小观哥哥,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不是现在这样——眉眼沉沉,染上诸多深不见底的情绪。
傅羽舒更好奇了。听柏英女士说,沈观是去城里读书,读书就读书吧,还能把性格读变了不成?
于是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问:“你还记得我啊小观哥哥。”
“记得,在自家外踩进粪坑,差点淹死的那只鼻涕虫。”
傅羽舒:“……”
被将一军,他脸色不变,微微张大嘴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啊?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啊?”
沈观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傅羽舒,转身继续洗身上的泥。
他好像对自己身上的污渍很是在意。估计是因为这次回来得匆忙,刚赶上义村暴雨,伞都没拿直接就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还是在泥里打过滚的那种。
傅羽舒翻身从半墙上跳了下来:“小观哥哥,你有洁癖吗?”
沈观一言不发,但抹泥的动作明显又快又重,明显已经开始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