缆车愈往上,色彩便愈发鲜活。
最后如鲤鱼跃门,冲破云层的最后一层桎梏。霎时间,天光乍泄,普照人间。
在缆车即将到达目的的前一刻,傅羽舒看见沈观转过头来,问他:“好看吗?”
傅羽舒点点头。
好看。
还很……浪漫。
是这个词吗?傅羽舒浑浑噩噩地想。
义村的草和树都是绿色,井底和屋檐都是苍青,他好像从来没见过这种如同蓬勃生命绽放的颜色。
以至于一时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他看见沈观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然后看见了上面的字。
“你姓什么?你应该知道自己应该姓什么。改了姓我不怪你,你那时候还小,来找我,我带你认祖归宗。”
歪歪扭扭的笔画。
傅羽舒的第一反应是,杨志军还会写字?
日出的光将视线之中的所有都加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沈观看着那张皱巴巴的纸,然后面无表情地将它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