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无措了一瞬,卷起自己湿漉漉的袖子去给他擦眼泪。但平日里一滴泪都不曾掉过的傅羽舒,在此时脆弱地像只玻璃球,一碰就碎。沈观被他哭得没法,只好再次蹲下神来,将傅羽舒的两只手抱在自己的手掌间,安抚道:“别哭。”
“……”傅羽舒试图止住眼泪,喉咙里却泄露出一声哽咽。这声细小的声音仿佛一声预备铃,让傅羽舒刚刚收住的情绪霎时间又像开了闸似的,哗啦一下迸出。
沈观捏了捏傅羽舒的指头,继续哄:“别哭了,傅小雀。”
一滴泪砸到沈观的手上。
沈观:“……”
他缓缓闭了闭眼,眉头紧蹙,为难地抬眼看向哭得双眼通红的傅羽舒。
随即,他微微转头看向门的方向,见屋外的人没有进来的意思,才又轻声叹了口气。在傅羽舒小而轻的啜泣声中,沈观握着傅羽舒的手指,将那苍白的指尖抬起来,送到自己嘴边,轻轻吻了一下。
触之即离。
嘴唇上的温度根本来不及在傅羽舒冰冷的指尖留下,比风的痕迹都要轻,落在傅羽舒眼里,却像生生按下一块烙铁,烫得他瞬间想要缩回手。
但他没能遂愿——沈观的力道还没松,正紧紧地将热度传递过来。
“别哭了。”沈观轻声说道,“祖宗。”
傅羽舒用了两秒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
他迅速抹掉一脸的泪,从沈观的掌心抽出手,以及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缝里——这一系列的动作,都不能掩饰在这两秒内他慌张的心情。
沈观见傅羽舒回过神,总算是松了口气。
“哥。”傅羽舒喊他,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
“嗯。”沈观边答应,边俯下身来去帮他解扣子,“先换件衣服,天气冷,着凉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