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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酸意从喉中涌向鼻尖,阿音垂下眼,泪水簌簌而下。

另一边,赵承誉带着庆云大步流星地入了公主府,府内同样狼藉一片。驸马与宁随舟各自坐在前厅,里屋甚至隐隐传来平阳公主的低泣声。

赵承誉站在门口,一眼便看见了宁随舟嘴角与眼周的淤青。

赵承誉只是草草掠过一眼,便面无表情地过去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嗓音淡淡道:“宁随舟,现在立刻回府,甄氏出事了。”

宁随舟瞬间抬眸,正要开口询问,就听驸马凛着嗓音道:“难道靖王殿下此来是为了给他解围的吗?你唯一的胞姐刚刚因为宁随舟失去孩子,你却要他回府?”

赵承誉松开宁随舟:“驸马这是质疑本王?”

驸马嗤笑:“质疑不敢,不过只是提醒殿下罢了。”

“您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吧。”驸马起身,面色愤怒不已:“平阳与他自幼一同长大,纵然没了感情也不该动手打人,遑论平阳可是皇室公主。两人发生争执,平阳被他反手推下台阶,我们的孩子保护至今不容易,可如今小产,殿下总得让我要个说法吧。”

屋内一片寂静,除却偶有的几道哭声再无其他。

赵承誉抬眼扫过宁随舟,他其实还没来得及告知对方,平阳公主并非当年救他之人。谁知赵承誉打算夜间去见宁随舟时,平阳公主就主动约了宁随舟见面,还在这天发生意外。

思及此,赵承誉就听见宁随舟拧眉问:“甄真怎么了?”

他回过神来,见宁随舟满面焦灼,心中轻叹罪孽,低声道:“甄氏小产了。”

宁随舟当即僵在原地,他惨白的唇微微张开,看了一眼同样愣怔的驸马,又看了看赵承誉,不敢相信地道:“我不过只是离开了她这么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