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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薛波越看,越觉得股上阵痛。

他气不打一出来,却不能破口大骂眼前的村人。生怕旁人知晓了他的病疾,私下里嘲笑他。

伤了尾巴骨的薛波,不但没能继续当差,早早结束了仕途。更是坐不得,蹲不得,平日里除了站着就是卧着。

先不说那等阴阳结合的痛快事了,连解手起居都成了烦恼。

薛波的铁面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精彩极了。他阴恻恻地盯着这个头戴破帽的村民;都说不知者无罪,可不知者照样冒犯了他的忌讳。

“你家田地、人口、牲畜几许?”

村人一懵,噗通一声跪下,求道:“老爷,您不喜欢这椅子不要紧,我家还能给您打别的,桌子,床,榻,只要您看得上眼……”

只求这位老爷别打他家人和田地的主意。

面前的人磕头不迭,薛波却丝毫没有扭转主意的想法。他正欲向身边的老仆使个手势,只见前方溪流间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说是魂牵梦萦也不为过。

正是薛波恨得牙痒痒,每日每夜都恨不能将其油炸火烹八百遍的该死的渔人!

气得猛走三步,后腰处传来一阵难言的痛楚,薛波再度向身旁的老仆使了一个手势,猎豹见了鹿似地怒吼:“逮住他!”

老仆拔腿向前,身旁几个不知为何的村民也紧跟上。然而顺水扁舟,乘风破浪,小小的竹筏漂得甚快,远非岸上人的脚力能及。

“又叫他跑了!”薛波气得生生将手中的拐棍杵进了地里三寸,就像一只屡屡捉不到老鼠的蠢猫。

泥鳅似的渔人明明就在这附近几个乡村之间活动,却怎么也抓不住,逮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