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想,再也不要跟她一起睡了。
前后三排是一个小组,每两个星期换一次座位,这星期她跟阮秋迟在教室靠着后门的最后一排,前面是李一村和李山重,左边是祁铃儿和程子。
最后一排看似安全,其实是最危险的,班主任突击晃悠就经常从后门进来。
她把地理书摊开,放在堆得高高的书和资料上,嘴里嘟嘟囔囔着“大地大气”,靠着墙昏昏欲睡,忽然阮秋迟拍她一下,盯着课本一脸严肃,“班主任!”
关山月吓一跳,清醒了一会儿,竖起耳朵听,却没有听见钥匙的哗啦响,她探出头往外面看,走廊上空空荡荡,哪里有班主任的身影!
她回过头瞪阮秋迟一眼,“不要吓我行不行!”
阮秋迟顶着严肃的表情一下子笑出来,“昨晚偷牛去啦?”
我偷你大爷!这下关山月彻底睡不着了。
今天是地理连堂课,地理老师祁胜慢悠悠地走上讲台,复习大气的热状况与大气运动。祁胜三十岁左右,性子很慢,每个知识点都要掰碎了细细讲,偶尔显得很啰嗦,今天他的声音堪比催眠曲,什么“太阳暖大地”什么“大地暖大气”听得她又想睡觉了。
早上的第一节 课最容易犯困,而且还是这种慢吞吞的语速,大家都木呆呆地强行睁着眼睛看祁胜,阮秋迟看了看祁铃儿,她直接明目张胆地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地理老师祁胜是祁铃儿的哥哥,但祁铃儿的地理不算很好,因为她从来不听哥哥的话。她们经常看见祁胜在办公室谄媚讨好祁铃儿,据说是怕她跟爸妈告状来着。
今天祁胜见大家快要趴成一片,停了一会儿,捡起初中的知识说,“大家都知道,在标准大气压下,海拔每上升一百米气温下降06摄氏度,”祁胜看了一眼花名册,点名道,“关山月。”
关山月稀里糊涂地从睡梦中醒来,听见祁胜说,“如果我在一千米的山上是14c,那么我爬到两千米的山上时,是多少度?”
阮秋迟正要告诉她答案是8c,谁知关山月刚睡醒却一脸不屑地说,“谁上山还带温度计啊?”
全班哄堂大笑,祁铃儿没睡着也给笑醒了,李一村竖起大拇指“牛啊牛啊”,阮秋迟笑着说“正经人儿谁带温度计啊?”
独独关山月站在角落,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