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安静下来的小孩有些不安地靠了过来,她嘴唇干裂,被晒得有些黑。
“姐姐。”小孩的小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
关山月看她,小孩好像很少跟陌生人讲话,紧张得额头冒了汗,但她依然撑着把话说完,
“姐姐可以帮、帮我拿一下吗?”
她打开了手心,是个小橘子,关山月接过,小橘子被小孩子握得发热,青绿的叶子耷在两边,看起来很甜。
小孩笑起来,露出残缺的门牙,“给姐姐的橘子。”
她第一次摸到热的橘子。她又哭了。
从前她的世界只有纪苍海。
是她只顾着低头赶路,从来看不见虚无缥缈的尽头,一厢情愿地走向永远到不了的明天。
南方的列车在北方停下,她回头看了看,下火车的人潮涌动,雾气蒸腾,带着大包小包的人们眼睛很亮。
有多少个夜晚是在南壄—燕都的车上度过的?她已经记不清了。
以后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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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学校了吗?”她问。
“回了。”邵行之回答她。
纪苍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希望她冷静下来,不要一门心思扑在她身上,或许是希望她能成熟一些,不要像个小孩似的那么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