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惜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语塞片刻,还是回道:“……是个很好的女孩。”
“女孩?”
“嗯,比我小很多岁,正在国外留学。”
“哦。”叶槐端起搪瓷杯,轻轻吹凉,“家里人都同意了?”
陆越惜自动跳过方阿姨:“嗯。”
叶槐不吭声了,继续吹凉杯里的水,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拿起药盒抠里面的药。
外面响起点杂音。伍如容坐不住,正在和家里人讲电话。
慢慢把药吞下,叶槐又喝了口水,说:“恭喜。”
陆越惜有点讶然,以叶槐的性子,她以为她会和上次一样,意味不明的感慨一句“真是没道理”,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就是。
这下来了句“恭喜”,虽是场面话,敷衍意思更多,但她听了,心还是稍微放宽些,笑道:“谢谢。”
一同出了厨房,准备看贺滢的画。
伍如容电话都已经打完了,正在喝牛奶。虽然此次前来她百般不情愿,不过她们拆纸盒拿画时,她还是凑过来看了看。
一看,却是无言。三人都沉默着,叶槐更甚,只一眼就红了眼眶。
陆越惜因为看过多遍,所以没旁边两人这么肃然,只是心情同样不太美妙,不自觉去瞥叶槐的反应。
画称不上什么绝世佳作,但因为创作它的人已经故去,所以显得格外特殊,弥足珍贵。
纸上色彩沉重,撞色度很高,那一抹鲜红尤为刺眼。枯树残月冷光,未有坟冢,却暮气沉沉,任谁看一眼,都能描摹出贺滢当时的心情。
沉痾无望,窒息却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