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鹤谣飞快把来龙去脉说了一番:休假三日,她一到大膳房,自然最挂心吊着的糟卤汁子。

谁知兴高采烈掀开桶上盖布却闻到一丝丝土腥味,她当即觉得不对劲。打开糟卤布袋子一看,发现里面除了酒糟糊,竟还有一捧淤泥!

“阿虎莫再哭了,这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关鹤谣无奈笑看着又开始抽搭的阿虎,“我也相信此事与你无关。”

语落,她蹙眉神色一凛,转向齐院公和孟监司郑重道:“二位知道咱们做厨的,首要之义就是食材的干净整洁。太夫人年迈,三娘子体弱,朝散郎乃是家国栋梁,是以妾做菜时都是慎之又慎,生怕混进脏东西。未曾想离开三日,就有人做下这般腌臜之事。明日便是清明,膳房正忙碌,妾本也不欲张扬,但、但这把泥虽小,事情却不小。请两位莫怪小题大做。”

她很久没有愤慨至此了,而且越说越气,眼中火光隐隐,嘴唇抿成一条发白的雪线。

这么一把不知从哪个茅坑里抓来的淤泥,得有多少细菌、虫卵?

糟蹋食物不说,还拿他人健康作为打击她的武器。

这还能忍?

这么大动静,就算忌讳齐院公和孟监司在场,整个膳房的人也都暗搓搓往这边看,小声议论着指指点点。

这倒正合关鹤谣的意,想到犯人也许就在这些人之中,或是与他们有关,她站直了环视四周朗声道:“各位同僚,妾忝居于此,一无害人之心,二不夺人之美,所求不过一张清净案板而已。各位一直对妾多加照拂,妾心中甚是感激,也愿同各位和睦相处,共为主家尽心尽力。只是此事涉及主家安危,非同儿戏,只能请齐院公尽快查明是何人所为,也省得各位为这小人行径所累,平白污了名声。”

众人自然忙不迭点头称是,再应声夸几句鹤厨娘说得好,激愤谴责几句也不知谁这样的事,真是阴险无耻之类,飞速把自己撇出去。

关鹤谣强势输出完毕,齐院公和孟监司也终于能插上嘴,“鹤厨娘,你放心,老夫一定把这耗子揪出来。”“对!鹤妹子别气,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