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弟还未去看望,可爹爹赐下殿前司虞侯之职,这是天大的恩典。”

赵铭开口:“况且火灾未有伤亡,而萧五郎得浴圣恩,百姓也颂爹爹英明,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这话他是笑着说的,没人能看出他此时恨意滔天。

就算是为了安抚险些丧了子嗣的信国公府,他仍觉得里外里一算,萧屹平白捡了个好职差。

殿前司在内为御前禁卫,在外则随驾护卫,重要非常。

赵铭着实迷惑不解。

爹爹不喜关皇后,更忌惮信国公府在军中威望,这些年一直有意无意削其势力,为何突然给了萧屹这样一个重要官职?

“只是听说萧郎君伤得不轻,爹爹又恩准他修养至痊愈,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到殿前司应卯。在这之前……虞侯一职岂不空悬?”

赵铭眼光中一片孺慕,“圣躬安康为宗庙社稷大计,不容半分差池,是否——”

官家摆手打断了他,“铭儿所忧,为父知晓。只是殿前司这个职位,给那萧五郎正正合适。”

赵铭笑容微僵,未想到向来游移反复的官家这次如此坚定。

“让他去殿前司,原因无他。”

官家端起琉璃酒盏,漫不经心地和儿子解释。

“只因朕能看出这萧五郎是至纯至勇之人。他既然能为救一稚童忘死奔赴火海,那倘若朕躬有难,他又当如何?”

赵锦箸尖微滞,心头一片冰凉。

这就是他的父亲,这大宋的皇帝。

一个精致的利己者,一个纯粹的享乐者。

到了第十世,赵锦觉得自己真正看透了他。

哪怕他说这个官职是萧屹应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