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璘却抬高车帘一角,让撕咬声、骨裂声更清晰地随风飘进来:“怀缨是在为你出气,你便这样冷情。”
沧浪上身后靠,不以为意:“畜生天性嗜血,又怎会懂人世间的情义?强词夺理!”
闻言,封璘眸色微黯。默然有顷,沧浪恍觉侧旁袭风,紧接着双手被人死死囚住,反剪过头顶,袍服正中那条金线密织的五爪盘龙欺到了鼻尖。
“逃跑几日,学会顶撞本王了,”封璘眼含狠戾,是明明可见的着恼,“谁与你的胆!”
沧浪仰面与王爷对峙,毫无惧色:“无他,生来反骨。嫌弃我,扔了便是。”
他生得极白,水洗过的面颊一如瓷器般易碎,眼角泪痣就似镶嵌在玉色里的朱砂。他此刻衣襟揉乱、水汤淋漓,肩与颈、腰与臀,皆以含蓄得恰到好处的方式赤丨裸于人前。
封璘勒着腰,擒着腕,攒了多日的焦急、担忧以及愠怒沉渣泛起,搅在一处,演变成强烈的惩戒冲动。
他恨不能即刻含化了这副尖牙利嘴,把悖逆的话都变成带泣的呜咽。
不远处的甲板上,那头叫“怀缨”的苍狼出爪狠绝,陷进皮肉再勾起,便是一片雾红遮眼;
封璘扬手再落,撕扯的却只有身下人极尽克制的伪装。
“先生……”情动时分,封璘与他交颈,贴在耳边轻重不一地喊,像是要把这个称呼通过耳朵,融进沧浪的骨血之中。
沧浪两只手皆高于头顶,腕间束着亲王的玉带,荡起来华彩粼粼,水波似的。
同样像水波的,还有他潮湿混乱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