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隔着老远,便听到环钗交撞、划拳呼喝声,奢靡阵仗一里地外可以想见。

他暗骂句贪官污吏、社稷蠹虫,放帘只见“蠹虫头子”正抬手伸向自己。

“王爷来查军中贪腐,却公然进出这种地方,不怕都察院的人知道,参您一本吗?”沧浪没忍住刺了两句。

封璘说:“沧浪在王府三年,何时见本王怕过那些酸臣腐儒?”他脚尖点住地上褐衫,往外拨了拨:“想救杨大智,便乖乖听话,你总不想就这么着随本王去探监吧。”

沧浪身上被撕得只剩一件中衣,搭祍松垮垮半歪,露出大片大片心口肉。他两颊还有酡红未退,做的尽头太足以至于眼梢都是春情,更遑论脊柱往下酸麻得厉害,一突一突像是要坏了。

他拍掉封璘悬在空中的手,扶着车垫边缘一节一节往外挪。

封璘瞧着,冷不丁打了个呼哨,于是沧浪下探的赤足突然踩实了一个毛绒绒的背。

定睛一看,那头站起来与人等身的苍狼正乖乖伏在地上给自己做马凳。听见动静,它扭头示好似的喷着鼻息,刚咬死几条狼青,现下却比狗还要温驯。

沧浪吓得收回了脚。

封璘噙着一缕玩味的笑:“要么让它背,要么本王背,你定。”

沧浪越发觉得,王爷的宠爱与其说娇纵,不如说更像是一场诱捕。不紧不慢,张弛有度,将他往一个个陷阱里驱赶,从人到心,都要叫他沦陷得更加彻底。

想归想,两害相权取其轻的沧浪还是任由封璘背着,进得厢房,沐浴更衣,又由着他为自己上药。

“杨大智,原来是杨大勇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