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下令锦衣卫彻查此案,晓万山不堪受辱,狱中自尽,秋千顷亦被贬为太仓卫指挥佥事,上任不到三天就逢倭患,文臣软骨行差踏错,可惜了一代探花郎,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白水涵秋千顷净,清霜粲晓万山空。功名如烈火油烹,转眼还不是千顷净、万山空。”
啪!
惊堂木落下,茶客复添一杯茶,关于秋晓二人的遭际,有人叹可怜,有人骂可憎,唯有沧浪置身其中,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
偏那说书人末了还要缀上一句:“说起来松江诗案被人捅出,全是先帝幼子兖王的功劳。若非殿下以仆役之身蛰伏书院数年,密友间的体己话又怎么会搬上台面。他经此事立了功,这才入了先帝爷的眼,此后平步青云,好不风光!”
话中毫不掩饰对兖王的鄙薄,沧浪听来又惊又愕:封璘,竟然还做过这种事情?
一顶伞斜过来,替他挡了毒辣的日晒。沧浪转眸,封璘不知何时跟下楼,眉间拢着炎炎日光,是很磊落的模样。
“日头升上来了,回去吧。”
沧浪低头沉吟,忽道:“我要见杨大智。”
许是他的错觉,伞檐在头顶晃了晃,封璘声线略沉:“他伤重未愈,不宜见人。等再过些时日,本王亲自陪你去见他。”
那晚沧浪将睡未睡之际,脑海里魔怔似的反复回响着说书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