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璘脸上漾起一抹笑意:“本王不敢欺师。”

莲子抵开牙关的一刻,结着厚茧的拇指趁势侵入他口中,找到那滑动的舌,撩拨也带着欺凌的力度,逼得沧浪艰难地吞咽津液。

哪怕到这种时候,小畜生也没有淡了作乱的心思。沧浪气急,不留余力地一口咬下去,齿间霎时漫开一口血腥味。

“疯子。”

“拜先生所赐。”

钦安县只有一座牢城,隶属都指挥使司,毗海连屿,进去便是潮重的海腥气拂面而来。

杨大智已在囚室内等候。

“卑职见过王爷!”他抱拳行礼,袍服上的斗牛图案已经换作飞鱼,伸手便要为封璘打开铐镣。

“慢着。”

封璘四两拨千斤地一抬袖,铁链拖曳在地琅琅作响,他朝旁斜睨了一眼:“当着宫中贵使的面,怎好乱了规矩。”

传旨的圆脸太监暗中叫苦,摘了头上冬瓜皮似的烟墩帽,哈腰道:“王爷折煞咱家,来前圣人嘱咐要把势头撑足,小老儿念完那道圣旨腿肚子都发软,更甭提铐您出行馆了。”

此人模样乖驯又不十分讨嫌,言谈间自带长袖善舞的气度,难怪封璘见了都要叹:“黄德庸,御前服侍几年,算是练出了你这张巧嘴!”

谑过三两句,封璘坐到长案前,言归正传:“京中情形如何,骂本王的帖子怕是要埋了军机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