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风吹莲动,秋千顷敞着轩窗给少年上药。

“唔”的一声,痛呼几不可闻。

瘦棱棱的小腿上疤痕交叠,新伤之下还有旧伤未愈,除了鞭打棍击,甚而还残着火烧的痕迹。秋千顷才用蘸着清酒的棉布碰了伤口一下,少年低低地呻吟,膝盖本能地往回缩。

秋千顷一把捞住:“再乱动,仔细伤口化脓。”

他的口气不算好,少年也便缄了声,只是小腿落在秋千顷手里,始终紧绷着。

直到秋千顷打着旋地向下涂抹药膏,掌沿不经意挨到某处,明显感到肌肉倏松。面前这个痛也不怕的小人儿,竟然被他轻易拿捏了痒穴。再稍使点劲,唇间泄出的轻笑越过槅扇,惹得小狼从外间挤进半个脑袋,哼哼唧唧地朝里张望。

“这就对了嘛,怪俊的一张小脸,何苦总板着。”

秋千顷把握着力道,绞尽脑汁地找话说,试图转移注意力,“眉是山峰聚,水是眼波横。老也做出少年苦相,山倾水断流,可是多舛之兆。”

少年笑止了,那股冻煞人的敌意卷土重来,只听他在头顶冷道:“我本来可以杀死他。”

小崽子张口说的第二句话,令秋千顷不解地蹙了蹙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