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拉过马蹄足长案,盘膝落座时一个脑袋靠上来,“南洋战事进行得顺利,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月底前就能见分晓。迟笑愚那头的追查也在加紧,内外各自稳妥,留给羌人的余地不多了。”
沧浪的手指点住封璘额心褶皱,沿着眉骨向外推展,“朗小子的确不负所望。”
指尖挨着眼皮随触随合,须臾过去,封璘闷声说道:“先生识人的功夫有一套。”
沧浪给封璘散开发,十指探进去,“怎么听起来一股子醋味儿。”
“王朗临上任前先生赠了他一对臂缚,现在应当正戴着吧。”封璘索性闭上眼,像在肖想着什么。
沧浪指上绕了一绺发,垂下颈问:“臂缚,你没有吗?”
“我没有。”
沧浪收回手,“现在送你,来不来得及?”
“现在?”封璘睁开了眼,亮晶晶的。
沧浪含笑倾身,伸长手臂越过马蹄案,从博古架上扯来什么东西——这藏物的本事可堪比怀缨——按在封璘胸口。
“今日生辰,浑忘了?”
封璘生母是冷宫里的废妃,在诞下他当日悄无声息地死去,尸首拉去皇陵填了坑。这样的身世对于一个皇子而言并不光彩,宫中无人敢触及他的身世,封璘也并不想过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生辰,对外从不主动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