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呵,”一想到云忆绵当众恳求大君赐婚,谢玄濯就觉得自己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梗住了。
她的婚姻大事,绝非儿戏。若是现在成婚,无害而无一利。所以,她需要的是离云忆绵远远的。
即便,她们二人的确有小时候一同玩耍的友谊。
“要是昨夜大君一时兴起真给你们赐婚了,你怎么办?”
“云家人不会由得她乱来的,”谢玄濯远远看见了她们的帐篷,颇有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在我只是个失势的皇女之时,没有人会嫁给我。”
“什么情况,”苏凌心满足了自己的八卦之心后,才迟钝地察觉明净翡的异样,“明姑娘怎么一言不发的,你的脖子不会是她的杰作吧?”
想到昨夜她们两人的对话,谢玄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拍拍苏凌心的肩,“脖子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现在已经接近暮春三月,明净翡走在最前面,长发飞舞,席卷着天地间的冷华。苏凌心狐疑地小跑着追了上去。
谢玄濯落后半步,静静听着二人闲聊。
“你不是说你们苏家祖传的双手大剑术很是厉害,怪不得你毫发无损。”明净翡微微侧过脸,清晨的微光下,她的肌肤如同玉石般剔透。
谢玄濯不需细看,便能瞧见少女肌肤下青色的血管,脆弱而精致。
“不是,”苏凌心耸肩,貌似不在意地说:“我爹没有教我。”
“可我之前见你的双剑很厉害啊,不是祖传的剑法吗?”
“不是。”
“这么好的苗子,你父亲竟然不教导你?”
“因为我是庶女嘛,所以我爹就让我跟着来草原了。反正支撑门楣,光宗耀祖的靠的是所谓的嫡子呗,所以所有的东西都是弟弟的,和我没有关系。”
“呸,谁说的?这世上哪有东西生来就不该属于谁,”明净翡眼里闪过一道幽暗的光,“让一两样东西可以,要你让一辈子,你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