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里,他常帮我包扎伤口,因而知道我的性别,时常逮住我问一些“姐妹问题”。
可我这光着膀子都看不出性别的,似乎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提议。
因此,我憋出句“还行”。
祁思远得到鼓励,脸上几分羞腼:“我今天新买了槐花做的脂粉,好看吧?”
第4章
我依然答不出所以。
可祁思远很满意。
他一边对着小镜子拨弄头发,一边欢喜:“有了营地就是不一样,不用到处奔波几个月不洗澡,还能去附近的乡镇买买胭脂水粉什么的,真好。”
他叽叽喳喳,和我说了一通在镇里的所见所闻,末了看着天上零星的光,发出幽幽叹息——
“我要是个女人就好了。”
这话他不知说过多少遍,我也早已了解他的曾经。
当初,那逼祁思远入伍的士兵称“祁乡长与城中势力勾结”,殊不知祁家本就住在城里,占一方势力。
祁家之所以搬至深山,只因祁家少爷不喜读书,也不练武,涂脂抹粉,称自己不是男儿,而是女郎。
彼时,污言秽语蜂拥而至,祁老爷明白,与其待在城里被人当笑话,还不如卖掉大宅院,找个偏远地儿,让儿子安安宁宁地过完下半辈子。
“你爹真是个好爹。”
当初听完,我认真,祁思远却露出苦涩笑意。
那天夜里,我听见他翻身,口中喃喃——
“爹,对不起”。
如今,祁思远又在我旁边躺着睡了。
夜凉,我给他拉了拉草席。
一觉天明。
最近布衣军都没怎么打仗,一直令各队留守营地,不知何故。
于是我在林子里练刀,祁思远则频频溜进城镇,愈发“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