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心些。”

我时不时就提醒他。

他生的白净,军中又没有女人,从前就有人欲对他行不轨,还好我及时赶到,一刀下去,差点削了那厮的鸡儿。

然祁思远继续对着小镜子:“没事没事,不是有你嘛。”

也是。

全队上下皆知我是“杀胚”转生,我只需冲那些飘向祁思远的目光恶狠一瞪。

我并不知道,朱百长给我安排了任务,让我即刻动身,将粮草送往衡镇。

我又怎会知道,待我从衡镇赶回,等着我的只有祁思远的尸体。

“……”

我看着尸体,而尸体双目泛白,朝天,黏着只苍蝇。

祁思远爱干净,非常爱。

因为饿极,他会对着“猪食”真香。

但两年军旅艰辛,无论如何,他都会在夜里掏出那面生锈的小铜镜,将自己认真拾掇一番。

可现在,那张脸布满灰黑的尸斑,舌头吐得老长老长。

既不干净,也不好看。

“你要去几日?我算好日子,去镇里帮你买包子,到时候你回来就能吃。”

“做任务的时候千万当心,别那么生猛,这块地方我都缝了好几次。”

我想起临行前祁思远的絮絮叨叨,下意识摸了摸襟口的补丁。

又一次,我觉得整个世界安静得过分。

“说说看?”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是王二五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