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血由一名宫女恭敬端着,太监则嫌弃地丢了匕首,冲医师挪了挪下巴。

我的手腕因此被上了药,裹了绷条。

这群人气势汹汹地来,又趾高气昂地离开,我则头脑发晕,回房躺下。

待恢复些许,我闻到外头飘来药香。出去一看,只见“侍女”正摇着扇子,熬煮那医师开的补血药。

“那老头虽是个不入流的,思路倒值得参考。”

“她”一脸天真,冲我眨巴眼睛。

“长生花既然在你身上,那你不就是长生花么?”

“我干嘛非得取花?早中晚各放一碗血,直至长生花彻底与你相融,再挖心剁碎煲汤……不也一样?”

我在石凳上坐下:“轮得到你?”

“这可说不准。”“侍女”笑嘻嘻的,“那长宁公主以你做药,无非是想医了顽疾,而她的顽疾……就是蛊。”

我心中一动,就听其叹道:“所以才说,那老头空长了这么多岁数,被长生花迷了眼,竟连这都没看出。”

“那公主身上的蛊同你身上这只,分明密切得很。”

这一刻,我几乎可以确定长宁公主与我的关系。

相似的容貌。

相关的蛊。

于我是真容掩藏,于她是体虚多病。

然她是公主,我是混混,为何择一?

“想知道?”“侍女”那眼睛幽深如墨,笑靥如花骤然恶狠,“求我!”

我于是斜眼:“是你求我。”

天麓宫到底戒备森严,此人能杀了同行,却无法将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