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长宁公主一样把我放了,因为他也清楚,我难制。

现在可好,一个是九州第一公主,一个是邪门蛊师,两人都想让我乖乖听话,我的心脏俨然已经不属于我。

这会儿我本该速回北方营地,但……我看了看胳膊,因先前挪动密道出口的巨石,衣物已被血渗透。

于是,我静坐舟上,眼看天边泛起鱼肚白,又被星斗覆盖。数日飘摇后,我下船住进间客栈,脱衣一瞧。

“嗯?”

尽管这些天没被放血,可这伤口未免好得太快了。

说来一日三碗血,即便涂膏喝药,正常人也得奄奄一息,我却能跑能扛。

一低头,花形刺青印在胸口溢散紫光,暖意自此如涓涓细流般注入筋脉,甚至于那些陈年老疤都淡了许多。

就这样,我比预计提前回了营地。

站岗的士兵老远便瞧见了我,中气十足地招呼行礼,而后疑惑探头:“怎么不见贺兰先生?”

“贺兰先生尚有私事料理,会迟些许时日。”

我如是答复,对裴铮也这么说,并还了他哨子。

第30章

我的伤分明好了,神情也应当是一本正经的,可他盯我半晌,缓缓:“是谁?”

“……”

我深知自己就算不说,他也定然要查个明明白白,所以我顿了顿,先道:“你要冷静。”

裴铮应得泰然自若:“我稳重得很。”

七日后贺兰瑾回来了,并迎面受了那记又稳又重的拳头。

我从宋清那拿了盒消肿药膏,驻足帐前:“当下虽已收复居庸,然女真依旧骚扰不绝,还望贺兰先生容量,共同推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