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帐内沉默一阵,响起声音:“夜深露重,祁副将进来便是。”
我掀帘,见贺兰瑾坐在案前,一手翻书,一手拿毛巾捂着颧骨。
那张令天麓宫小侍女一口一个“先生好”的脸如今肿起老高,瞧得我分外小心地将药膏置于桌上。
“贺兰先生是在学习蛊术?”当然,我借机扫了眼书页。
“温习。”贺兰瑾淡淡,并未合书。
我开夸:“不愧天资卓绝,两个月不到就这般成就。”
“只是单学了此次涉及的秘术。”
贺兰瑾仍是波澜不惊,我却在出去之后不免扶额头痛。
最糟的情形还是发生了。
其实我隐有预感,因为此次回营,我再没感觉到那股被人注视的寒意。
而扁舟离岸时,人影转身朝向之处,分明是天麓宫。
如今,贺兰瑾透露的信息已然验证这份不安。
天麓宫原本的蛊师前脚刚死,后脚就又找着了更厉害的。非但如此,这位新晋蛊师还恰好精通死士秘术。
麻烦。
我摇摇头,没几步便撞见了裴铮。
这夜深人静,我又离贺兰瑾的营帐不远,他一看就明白过来,当场气恼:“你关心他做什么?”
我解释:“我不是关心他,我是想套话。”
贺兰瑾多少对我存着内疚,就如我方才旁敲侧击,他虽知我目的,但也会因此透露几句。想来今后若是裴铮同他起了争执,由我出面,他会比以往更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