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胆敢碰她一根头发!”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准伤她!”
这几近疯癫的场面令我叹为观止。
说实话,半个月前逮住第一个潜入者时,我完全没想到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更没料到还有人起兵硬拼,想闯进营地英雄救美。
眼下,我原以为这群人被关了这么久之后能清醒些许,哪知眼见冰冷锯齿渐近那张昏迷的小脸,牢里全员竟有问必答,不带半点踌躇。
对于公务,我通常不发表个人感慨,但这次递交完审出的情报,我语重心长地摇头:“受情爱蒙蔽,不可取。”
“……”
“……”
帐内,另两人同时沉默。
我有些诧异,因为我这话是说给贺兰瑾听的,意在让他别因为长宁公主的事乱了大局,可裴铮的脸色竟也分外僵硬。
我心中一紧,忆起女真小公主被抓来的当日,他和我一同去了牢里,对着那泪眼朦胧目光驻留。
小公主的杀伤力历历在目,怎会不叫人多想!
于是贺兰瑾走了,而我主动留堂,踏着沉重步履,抬眼严肃:“你不能抱有那种感情。”
“……”裴铮开口,“为什么不能?”
“你还问为什么?”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即苦口婆心,从非我族类分析到那堆失智的女真子弟,甚至搬出了话本上看过的虐恋案例。
裴铮起初一脸懵圈,中途开始捂脸,半晌才将手放下:“你哪里看出我对牢里那个有意?”
我老实地道出原因,裴铮想也没想:“我那不是看她,是看她头上的发饰,那发饰挺漂亮的,很适合……一个人。”
我被牢里的闹剧整得几分敏感,如今闻言便眉头一皱:“我们在审讯犯人,你在想心上人?”
“我……”裴铮噎了半晌,“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