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求你了,别逼我。”

乞怜的颤音细弱委屈,好似卑微到泥里,却呼出叫人起鸡皮疙瘩的冷气。

“我的听话都是装的。”

“我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子。”

“你明明都很清楚。”

我是清楚。

若非如此,我就不会容他将袍子披在我身上,拽着我的手腕一路到了这池边。

此时,那只手已然为我褪去身上雪袍,指尖冰冷触及纱衣渗入肌肤。

即使拿裴铮威胁,这种事情真能妥协?

我觉得不能。

因此啪的一声,我拍掉那只手:“过分了。”

“过分?”

胳膊一痛,被狠狠攥住。

“你就不过分吗?”

这一字一句仿佛从牙关中咬出,紧接着,我发现姬少辛的力气竟不逊于我。

哗啦!

池水四溅,雾气缭乱。

“你有什么毛病?”

我以双手抵其双手,却因双腿被浸湿的纱裙缠住,被那狠力逼得背抵池边。

水面顿时又一摇荡,视线里白雾蒸腾,不掩那眸中暴虐翻涌,猩红扭曲。

“为什么不把他推开?”

“为什么允许他碰你?”

池水发烫,及肩。

我从进来时就已经觉得热了,眼下浑身浸泡温泉,呼吸都在发热。

而对方一样。

他本是极寒体质,气息却因与水汽混杂,烫得惊人,又极度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