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分身乏术了。
因为年宴的客人到了。
“两年不见,大都督仍是器宇铿锵,甲胄巍巍,不愧为我大渊第一统帅。”
带笑的声音自背影传来,我与长宁公主在其身后,一左一右随其接迎。
“殿下不怪罪就好。”
对面,为首的男人气沉如石,惯常的寡言却在眉目锋锐中意味深长。
“臣一得请帖便快马加鞭,只能以这副模样来见殿下。”
何种模样?
甲未卸,战袍烈。
视线里寒光凛冽,只因这黑压压立满长廊的将士皆刀剑在手,精铁为胄。
不像赴宴。
像要杀敌。
然文王眼底沉着暗光,朝其中一人扬声笑道。
“唐将军倒是稀客。”
“……”
高大魁伟的人影本就面色不好,文王却还状似调笑。
“看来这南境关口再忙,也不及逢年父女团圆,享一场天伦之乐。”
说罢,他揽过在他身侧的窈窕,将那柔苐放入自己掌心。
“爱妃,你说是不是?”
这低声宛若温柔,那高大人影近乎就要一个健步,却被大都督攥住胳膊。
而那娇小背影在臂膀桎梏中颤声:“是。”
我看不见她的脸,不知她是怎样一副神情。
但我看得见对面的唐将军双目通红,隔着寸步深壑紧紧注视女儿。
然一记明朗的笑音忽的穿透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