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意味着孤独。
我无法拥有正常的白头偕老,远远看着亦或远远离去,才是我应该做的。
瞧。
原由条条是道,皆直指一个词
——不可能。
事实已经清楚得很了。
“裴铮。”
这一刻,我喊他的名字,却松开他的手,看着甲板上的两幅画。
“我身上有火折子。”
这两幅画都不能留。
都应该烧了。
然而他半晌未答。
我便只能拾起我自己画的那幅,我只有资格处置我自己的东西。
月光是死物。
洒在船板上惨白如纸。
照在水上就沉没,下坠,悄无声息地被水下黑暗包裹,冰冰冷冷。
葬在幽深处。
火却不同。
火星亮起的瞬间,橘红焰光像是黑暗中烧破的洞,透出凄厉的怒。
“为什么下得去手?”
啪!
火折子被击飞船下,火光霎时被幽暗的水吞没,又因船身一晃如浮萍飘摇。
而攥住我手腕的力道极凶,近乎生痛。
跟前,那星目之中是轰然爆发的悲怒。
尽管他确实有所成熟,但他终究在火与画相触的前一秒做不到无动于衷。
于是我眼见其眼角发红,闻得那崩溃般的发颤嗓音仿佛悲鸣之兽。
“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就是在这时听见自己的笑。
“我没有感觉?”
笑只一声,胸腔中压抑的哀恸却如水泄山洪,因他的质问发出嘶吼。
谁还不是血肉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