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条放在桌上,陈常乐道:“三日前,从王城来了一队车马,刚到回龙坡就被一群杀手截住了。”
于念一听,便道:“是大待诏薛成美,一到花城便进了赵府。”
陈常乐点点头,道:“一死一伤,死的是薛家的一名家丁,伤的是薛家公子薛瑾。”
于念问道:“那群杀手是不是也是天心阁的?”
见陈常乐盯着茶盏里的水,一言不发,于念又道:“与山君也是个狠人,这才几年,便要过河拆桥。贬谪不够,还要置人于死地。”
听于念这么一说,陈常乐却摇了摇头:“我看没这么简单。没人知道天心阁的阁老到底是谁,所以…”
听得窗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陈常乐伸出食指在桌上的水迹上一划,朝着窗户一弹,那颗水珠便噗嗤一声穿透了那层窗户纸。
听得一声“哎哟”,孟浪推了门进来,嘴里还嚷着:“谁呀!”
只见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额头上一个红点,旁边还挂着一滴水珠,陈常乐有一点不好意思。
孟浪看了看托盘里的一碗粥,还是将它放到了老板娘于念面前,然后提着托盘略微尴尬的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你也在。”
陈常乐却笑道:“没事,我刚刚吃过了。”
孟浪又站了一会,见他二人都没说话,才恍然大悟道:“额,楼下还没收拾完呢,我去看看!”这才急急忙忙退了出去,又将房门带上。
被孟浪这么一搅,陈常乐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捋了捋,又接着道:“所以也不一定就是与山君想要过河拆桥置人于死地。依我看,倒更像是有心之人想要混水摸鱼,或者是借刀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一想,似乎确实有道理。
也许与山君只是想告诉薛待诏,功高盖主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哪怕离开了王城,也应该处处小心,低调行事,因为自己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也许只是某个前朝旧臣怀恨在心,想要结果了这个帮着与山君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顺便借着他二人君臣不和将这盆脏水倒给与山君。少了这么个国之栋梁,离拨乱反正光复前朝便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