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略显疲惫,周朔仍眸子澄清,将昨夜所见所想一一道来,“其一,那人分明是淮南侯贴身亲随,却为何对秦小郎君唯命是从;其二,我怀疑右相府中恐有秦小郎的内应,昨夜子时敲门三声,右相府偏门即刻便有人来应,若真光明正大,为何不走正门,要行偏门?”
宋珂神色凝重,“其中必有蹊跷。”
她不过离开南岭才数月,阿耶的得力干将宋正平却仿若换了一个人,从前是温文谦雅的少年郎,今日却变得邪魅狂暴,所言所行皆透露出怪异,竟还莫名与右相一党产生勾连。
“周小郎,小女有一事想劳烦你。”
周朔眸光澄澈,“但说无妨。”
“我如今客居在深宫,在京中又并无根系,而此事牵连甚广,我只信得过你,想请你替我多多留意宋正平在京中的行踪,可好?”
宋珂话语恳切。
少年郎君咧开嘴笑,“我当然愿意效劳,你也曾帮过我的。”
他虽是京中小官儿子,毕竟也是官宦子弟,办这点小事自然不成问题,抬头看了眼日头,他握紧挎在腰间的剑柄道:“宋娘子,我值勤的时辰要到了,我得去点卯了,若有异常你便让人带着信牌来禁军寻我,我若得了消息也会想办法传给你。”
金吾卫规制森严,他递过来一块金吾卫通讯的信牌。
“好。”
宋珂在他身后福身作礼致谢,“多谢周小郎君,莫耽搁了点卯的时辰。”
少年明亮的眸光在宋珂身上流连,依依不舍的转身,行了几步,他脚步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