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白纤长的手指细细摩挲着粗糙的纱布,点点殷红如啼血杜鹃绽放,衬得莹白玉骨越发苍色没有人气。

青年脊背挺直肩宽腰窄,一身金丝紫袍穿的贵气逼人,如修竹节节攀上,一点额间朱砂衬得眉眼如画。

这身姿相貌,勿论天上人间,都理当绝色。

娇蕊美艳,奈何绽放高山涯角,明月空照沟渠。

谭娘不禁惋惜,朝归被困在这魔域禁地,连只经过的惊鸟魔兽都没有,就她天天独自欣赏 ,无人倾诉。

不过现在好了,孬好捡回个长眼的狼崽子。

她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欣慰,看着认认真真炮制灵草的朝归,像是看着自家待嫁闺中好几年的女儿终于有人要似的。

蓦然,悬在檐角数十金色铃铛无风自动响声大作,像是骤雨倾盆,电闪雷鸣。

谭娘大喊:“殿下,快去抓人啊,他跑了。”

朝归皱着眉头站起身来,一拂袖,那哗哗响个不停的铃铛停了。

他不笑时,俊俏白皙的脸总透出冷冷淡淡的疏离,现在又掺杂微不可闻的伤感愤懑,更是冷气森森。

“他跑不出去的。”朝归淡淡道,“只是我想不明白,谭娘,我对他这么好,他为什么还要跑?”

谭娘也不明白,她做人时,觉得要是有人对她有一点好,她就会舍弃所有千般百倍爱上对方。

怎么这个小狼崽子如此丧心病狂,如此不知感恩,如此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