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是珩尧被吓着做的噩梦。

在无限下沉的梦中,经过短暂慌乱过后,珩尧就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继续往下沉。

在发现着血谭没法憋死他后,逐渐接受并变得豁达。

想着这梦什么时候是尽头时,有雪花透过血落在了珩尧的脸颊上。

冻得他一个寒噤,猛的睁开了眼睛。

朝归猛地把手背到身后坐直,假装自己刚刚没俯下身触碰珩尧。

谭娘离得远咋咋呼呼:“怎么样,殿下,你得把他叫醒啊!”

“醒了,你等我去端药。”朝归匆忙把锦被往上一拖,把刚醒意识还没完全清醒的珩尧整个盖住,往外跑去。

珩尧保持同个姿势半晌,感觉混沌的脑袋逐渐清明,才把打脸的被角按住压在身下。

然后,他抬起一只手,注视片刻,用没有被纱布包裹的无名指轻蹭蹭脸颊,再抬起来,冰凉潮湿。

那是滴眼泪。

朝归的眼泪。

黑黝黝的眸子蓄满水光,因为惊慌才啪嗒坠落,落在了他脸上。

朝归捧着谭娘走到后厨,才把捂着她嘴的手抽下,好生央告:“我错了,谭娘,不要生气。”

被拐了一路的谭娘呸一口,变出赤瓦砂锅丢到小灶上:“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属下,快熬药吧。”

“什么是媳妇儿?”这涉及到朝归的知识盲区。

谭娘尖叫:“魔君没教过你成亲拜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