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退,稍许有些力气。”卫殊放缓了语调,声音磨砂出质感,像风婆娑着落叶 “沙沙沙”。

“说你是饿的,你还不信,”楚兰枝下了床榻,坐到了梳妆镜前,对着铜镜将长发一梳梳到底,“喝了我的粥后,你说话的嗓子都比以前好听。”

卫殊放下手里的书,心想她说话还能不能更扯一点。

他透过明黄色的铜镜,对上那一对笼上轻烟的眉眼,眼波流转间,一丝丝媚态款款地从眼角溢散。她才十八九岁的年纪,骨子里的风华一下绽了出来,藏都藏不住。

楚兰枝盘了个云顶髻,发间别上一枚银簪,净了脸后,她用青黛细细地描了眉,脸上轻施水粉,用红纸抿了抿唇,抬眼间就见卫殊隔着铜镜看过来的目光,稳稳地落在了她身上。

“你瞧什么?”

卫殊用书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床沿,理了理破边的书页,漫不经心地回了她,“没见过女子梳妆,长长见识。”

楚兰枝颇有几分羞赧,换了话问他:“我那屋顶何时叫人来修?”

“明日,”卫殊卷书看了起来,“我瞧你那屋顶得掀了全换,没个十天半个月修不好。”

楚兰枝等不了那么久,“一日便可,补个漏洞而已,换什么换。”

“修葺屋顶的银子,我出。”卫殊只一句话,楚兰枝便妥协了。

“那你紧着点时间,可得把我那屋顶修好了。“

卫殊觉得这青天白日里逗她,日子都活泛了起来,”顺道砌一道墙,把你那西厢房一分为二。”

楚兰枝回头看过去,等他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