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光,但那光也是长在那些悲绝、阴暗和疯狂上的。那是他作为一个人对于命运不死的倔强和抗争。
这也是岸最欣赏他的地方。
安南王夏侯瑜观察着眼前与他一样脱离皇室侥幸活下来的侄儿,夏侯睿也同样观察着他的这位小叔叔。
不曾想,他的这位小叔叔除了‘孝悌忠信、柔善怯弱’外还是个超越了性别的美人,清新鲜润如身后的水中芙蓉,飘逸俊美如月下临风玉树,就连说起话来,声音如清泉洗涤着人的耳朵,令人不自觉地沉静下来,身心皆舒畅。
“小侄,见过叔父。”夏侯睿拱手弯腰,向曾经的安南王夏侯瑜行礼。这便算是正式相认了。
这一场不纠结于形式,连顺序都错乱的相认,便如此的简单而平静,却无声沉重。
曾经的安南王夏侯瑜上前几步,扶起夏侯睿还拱着的双手,美人一笑,无边动容:“贤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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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盛夏夜,星子如沙,月亮隐没,蝉鸣在不远处撕心裂肺欲生欲死,石头村的石头上还残留白日太阳的余热……
这般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其实做不出什么外面所谓的大菜。
安南王夏侯瑜家的老婢却是个巧妇,穷尽彼时菜地里瓜果时蔬的类型,做了大大小小十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