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词险因觉着自己遇上了山匪而绷不住,轻咳一声,言简意赅:“无钱可给。”
两人坐着对视,陆云川忽地起身,动作大得木椅哐当一声。
度支司主事被惊掉了笔,鬓发被冷汗打湿,连忙上前劝和:“陆都尉您别动怒,下官这就派人去寻陆侍郎!这一笔银子可不小,下官们着实无权拨出去。”
“行啊。”陆云川冷声,“多久?我就在这儿等到你们陆侍郎回来。”
“您这。”主事战战兢兢,“要不您先回去,有了消息下官立刻派——”
“不必了。”陆云川轻抚着刀柄,面上笑着,却渗出冷意来,“我等上半个时辰,若不见人,今日便去承明阁论一论理!”
苏景词油盐不进,继续埋头在公文中,这回连话都不应了。
主事看得心惊胆战,在心底叫苦不迭,但这二位哪个都惹不起,便只得匆匆派人去请陆非池。
半个时辰后,苏御史家的公子随气势凶悍的荣肃公府公子去承明阁了。
陆非池在府中得到消息,云淡风轻当即散了个彻底。
“他去内阁了?”陆非池一怔,“工部库房尚有木料砖石,便是不够也能容他顶上一两日,他竟不怕误了差事?”
因暴雨冲垮城墙而被迫留在府中的陆临羡嗑着瓜子,闻声立马道:“哥,我跟你说,这个陆沉松可敢着呢。”
陆非池一哂,“由他去,耽搁差事,自是由他自己担着。”
“呸。”陆临羡吐了个瓜子皮,摇了摇头,“哥,别的不说,我玩儿了这么久,就没见过陆云川这么狂的,这么明争暗斗的没意思。”
陆非池睨他,“那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