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羡嘿嘿一笑,瓜子往桌上刷地一扔,“人都进了邑京了,是死是活还不是咱们说的算?爹他顾虑多,怕人死了不好对陵西交代,那他要是自个儿把自个儿作死了呢——”
陆非池眯眸,“说下去。”
陆临羡呲牙,原本眉清目秀的脸露出狰狞的笑来,说:“他若死得难堪,死成个笑话,陵西还有脸提?”
“啊……”
陆临羡起身,歪头说:“差点忘了,他一个杂种,本身就是个笑话了。”
陆非池放下茶,又是温文尔雅的作态,轻笑:“你整日同他一道,我还当你们真玩得好了。”
陆临羡微睁大眼,极其夸张地哈了一声,“他一个杂种?”
陆非池瞧着他。
陆临羡垫了垫钱袋子,勾着晃两晃,“哥,我就和这个玩得好,他陆云川想断我财路,我就要他的命!”
他又说:“都闹到内阁去了,哥你真不去?”
陆非池从容道,“请上门再说。”
——
雨势已小,阴雨连绵以至于天际灰蒙,承明阁内白日燃着烛。
因徐知微在内阁哭诉了半晌,刑烨便未回大理寺衙门,陆云川和苏景词闹到内阁来时,内阁三位重臣恰好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