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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这北府神殿上至殿主、下至长老,再至可君,全部端着一副伪善的面具。当他撕下这张面具,底下还是一副面带微笑、悲悯世人的面孔,无论他撕下多少张面具,底下都是副令世人信奉的纯良模样。除非他一刀一刀剥开对方的心,才能知道那颗心,比玄河的水还要黑。

“晋芳长老,操、你奶奶。”

于是,贺北在世人看来最光明纯净的殿堂吐露出肮脏的言语,他亮出藏于袖间的匕首,对准晋芳长老的心口不偏不倚的深捅下去。他怕对方死不透,□□,又捅一刀,再□□,最后捅一刀。

晋芳长老死不瞑目,身子直直倒下去,终于,血溅三尺神殿。

“贺北,你疯了!”

“贺北,你头顶神明,居然在神殿做出杀生之事!”

“贺北,你要逆天而行!”

贺北只道:“我今日不杀他这个老不死的,我才是真的疯了,这就是要看看这老东西的心是不是黑的!我西南忆林军三十万将士尸骨未寒,我岂能容他苟活!既然你们神殿舍不得动手,要庇护这个所谓的善人,那么,就让我这个恶人来解决。”

贺北恰好站在神殿的天窗之下,他沐浴天光,满手鲜血,他像是突然降落、占领光明的绝美邪神,他做了令在场所有人都惊心动魄、瞠目结舌之事,但那一刻,对于他来说,他做了此生最爽快、最舒心、最值得炫耀以及最值得怀念之事。

如果他不做这件事,他才要后悔一辈子。

从这一刻起,围观者在这无法正常行走的少年身上感受到一抹气息,一抹令人畏惧的气息,一抹欲要把天捅穿的气息。

贺北从来都是骄傲的,也是这三刀,让贺北彻底打开自己,也彻底明白,他不要做苟活在看人脸色受人摆布北府的渺小蝼蚁,他要复仇,他要变得强大,强大这世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轻视他。哪怕这种手段是血腥与残酷的。哪怕这种方式在外人看来不被理解,是疯魔的。

所以贺北面对着脚下的冰冷尸体,畅快的笑了。

世人也皆知,贺北疯了。

贺北被北府神军羁押进地牢。

那是的谢倦因公事而不在神殿,待他听闻此事赶回神殿时,看到的是在地牢中经历过一番酷刑的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