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树发现宿淮在偷偷用他领带之后恼过他几句,但宿淮一直不改,加上他本人最近也用不着,也就由着他了。
甚至有次,宿淮推他出去逛街的时候,看到一条非常心仪的领带,准备付款时却忽的想到:这个颜色好像不衬宿淮的肤色,于是又放下了。直到出了店门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觉得自己疯了,用力甩了甩脑袋,企图使自己清醒一点。又被身后的宿淮嘲笑是羊癫疯发作,并发症是会间歇性翻白眼,然后,他就像平时一样翻了个白眼。
一个月过得很快,路辞树虽然还是不能站起来,但是也没那么疼了,复诊的时候医生说再过一两个星期可以开始试着做一些复健运动,如果可以,甚至可以尝试着用拐杖站起来走几步。警察也来电话告诉他打人的那个找到了,他去警局看了一眼,是个大学生,如果留下案底可能这辈子就毁了,宿淮坚持要起诉,但他最终还是决定接受调解,虽然那家人因为给家里老人治病已经花光了家底,拿不出太多钱来赔偿。
一切好像都慢慢回到了正轨。
这天下午,护工出门买菜,家里本应该只有路辞树一个人,宿淮提前下了班,快到家的时候远远的隔着院子他看到家里路辞树拿着笔记本电脑在阳台敲打。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连带着脚步也轻快了很多。
接着,他看到路辞树身后冒出来一个人,宿淮记得好像是路辞树的助理。助理手里捧着一大叠文书,笑着凑到那人跟前,两人挨得极近讨论些什么,宿淮看着两人的身影几乎就要重叠在一起。然后,那助理捧起路辞树的脸,唇对唇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下。
一瞬间,宿淮脑子里发了懵。
他知道路辞树之前有约炮的,只是他没想到这只兔子竟然吃上了窝边草。
那个吻就像是打破平静湖面的碎石子,把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努力制造的暧昧柔情粉了个稀碎,剩下破碎的、肮脏的现实。
愤怒伴随着郁结烧上心头,他看着里面还在交谈的两人,随手把打包好的西班牙菜扔进垃圾桶。
路辞树知道到助理喜欢自己,但他一直没理。每次助理壮着胆子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时他都会以玩笑的方式推出去。有几次,路辞树甚至动了把他调给其他同事的心思,每当这时候,那人就会照旧工作保持距离,如此反复,每次都不了了之。
哪知道这人胆子越发肥大,竟敢直接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