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整整三屉炊饼被淫/贼包圆了,佟虎归拢起笼屉,挑着扁担往家走。
没出几步,见正前方人群中有个一瘸一拐的人影甚是眼熟,佟虎理了理嗓子喊道:“小耗崽子。”
凌吱原本打算悄摸回家,既然佟虎喊他,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睁大眼睛迎着风吹了片刻,血丝和眼泪覆上清澈的白眼珠,凌吱转身,抬起秃噜皮正渗血的手朝佟虎挥了挥,“虎子哥。”
凌吱逆着人流走向佟虎,跛脚跛得更为夸张,刚才那一跤摔得发髻也有些散乱了,瘦瘦小小的少年郎看起来楚楚可怜。
佟虎眼睛不瞎,看得见凌吱膝盖处的雪水污泥和手掌脏兮兮的血渍,只不过看见不等同怜惜。
就像淫/贼是在牢里,还是在街上都与他无关。他唯一惦记的是佟三的新衣裳还能不能做,他出卖色相的酬劳何时兑现。
佟虎表情不赋有任何情绪,单刀直入地问:“案子是不是破不成了?”
想着蹭个人肉轿子坐到家,可佟虎一开口就往凌吱的新伤上撒辣油,凌吱憋屈得很,态度属实不怎么样,“我一个六扇门的小捕快人微言轻,拿什么与从四品官员斗?人我关不住,案子转交到锦衣卫了。”
吸溜着冻出的鼻涕,凌吱含在眼眶的泪疙瘩晃晃悠悠,要掉未掉。
他之所以当捕快,就是想为平民百姓伸张正义,现在想来简直大言不惭,师父都束手无策,他算哪块地的烂葱!
“衣裳是你允诺给我的,六扇门不给做,就用你工食银做。”佟虎没有人情味儿的话刚落下,就被凌吱撂挑子了。
不是比喻,凌吱真的把他肩上扁担扒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