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准备钓出剑器大礼包!

好在,这十五六处铺子的收支还是能做到大体平衡的,令罗敷绷紧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

再来,就是薛笑人手上的银钱了。

很意外的是他手上居然没多少钱。翻了个底朝天,也就只有一箱金子,细细一数,黄金五千。

和罗敷之前打劫的那个霍氏钱庄李掌柜的私房钱一样多。

可问题是,李掌柜只是一家钱庄的掌柜而已,他是在霍休那铁公鸡眼皮子底下扣钱,但薛笑人可是一个杀手组织的老大

一点红这个他手底下干活儿的杀手,身家都比他丰厚多了

对此,一点红复杂地道“他我们每一单生意,他只收取一小部分,剩下的都任凭我们花用。”

说这话时,杀手的碧眸有些黯然。

如今再让他回想起薛笑人,他好似已忘了这人对他的残酷之举,转而想到了他的种种好处。

人死如灯灭,也只有死人才能最好的怀念,假如薛笑人还活着,想来奋力求生的一点红也没什么功夫伤春感秋。

总而言之,薛笑人的确是个剑痴。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胜过他的兄长,所以他经营多年,也未曾有多少金银财宝。

喜好奢侈的罗敷敷鼓着脸不高兴jg

不过,薛笑人倒是留下了几柄好兵刃。

在他所住的第二进院落里,堂屋中有个博古架,架上有机关,机关拧开,墙后便会现出一个隐藏的密室来。

密室大门一动开,砭人肌骨的寒气立刻扑面而来,纵使罗敷不畏寒暑,还是感觉脖颈侧面在瞬间浮起一片小疙瘩,寒毛根根立起。

密室内点着铜灯,然而比铜灯更亮的,则是挂在四壁之上的宝剑所闪出的剑光。

剑,不只有一柄,而是柄。

罗敷取下一柄长而窄的宝剑,握在手中骤一翻转,一泓秋水化作雪光,在她的青丝上映出一道乌亮漆光,她屈指一弹,剑若龙吟

她如海棠般艳丽的面上晕出淡淡笑意,道“好剑”

正所谓瞌睡来了送枕头,罗敷当下正需要一柄好剑

头前一个月,上官飞燕

自己撞到了罗敷的手上来触霉头。

此人作恶多端,早就杀了自己的表姐与叔父,实在无甚好怜惜的必要。罗敷本想一鞭子勒死她,让她废物利用,充当一下开成就奖励的经验包。

却不想,上官飞燕慌乱中拉了无数救命稻草,这救命稻草的其中一根,还真的令她多活了这一个月。

这“救命稻草”,就是红鞋子的领头人公孙兰,人称“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精通剑器

上官飞燕是红鞋子的成员,公孙大娘这个人不拿外人的命当命看,但对自家的姐妹却是极好的。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上官飞燕爱上了霍休,与霍休一同实施阴谋,阴谋被识破第一层后,霍休为了不令自己暴露于陆小凤前,直接将上官飞燕杀人灭口。

之后,霍休作茧自缚,自己把自己关在了精钢铁笼里出不去了,这并非是陆小凤的运气好,而是公孙大娘在为自己的姐妹复仇。

现下的情况与原本的时间线却是不同。

原本,上官飞燕布局数月,先勾引花满楼、再扮成丹凤公主找上陆小凤。

然而罗敷在其中横插了一杠子,逼得事情仓促了许多,如玉般的花公子还来不及错付,上官飞燕就被打包扔进金钱帮地牢里。现下她大概还活着,活得好不好嘛那就只能看金钱帮狱卒的善心了。

众所周知,狱卒一般都没什么善心

这勾引计划过于仓促,而这件事本来也没有红鞋子的参与,所以上官飞燕没来的及把她要做的事情告诉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神神秘秘、居无定所,时常在不同的地方出没,上官飞燕光速败北的消息当然也没那么快传入她的耳朵。

如今,养了差不多一个月,罗敷又得到了一柄名为“秋水”的绝世好剑,也差不多该把上官飞燕这个诱饵给扔出去,吊一吊她的「天下第一舞」大礼包了。

罗敷上门拜访了金钱帮姑苏分舵,很快见到了上官飞燕。

一个月不见,上官飞燕的状态非常之不好。

她就在地牢的最深处,头发乱得像是一包枯草,脸色惨白。她原来就生得很纤细,一个月的折磨下来,更是双颊凹陷、满眼血丝,瘦瘦小小得活像个乞丐。

原本她认为自己比上官丹凤要美丽得多,但在每天一碗泔水饭的恶劣环境下,哪怕她原是是神妃仙子,也被折磨成无盐女了。

而她眼中的那种盛气凌人与狂妄自大,已完全消失了。

罗敷出现在地牢里的时候,上官飞燕正躲在牢房的最深处发抖。

不远处传来狱卒的叫骂声、鞭子声与犯人痛苦的叫喊,那鞭子每抽出一次破空的声音,上官飞燕就剧烈地颤抖一下,紧紧地闭着她的双眼。

罗敷面无表情地瞧着她,心中并无一丝怜悯之意。

她看着虽然可怜,但罗敷不会忘了被埋在花园里的上官丹凤,她尸体上那种惊恐的表情,比这作恶之人要可怜万倍。

在原本的世界线中,她还用飞燕针杀死了石秀雪,差一点杀死了孙秀青。

带着罗敷进来的狱卒忽然抽出鞭子,用力在铁栅栏上抽了一下。

鞭子带出破空的响声,上官飞燕吓得惊声尖叫,捂住耳朵。

狱卒喝骂道“快快睁开你的狗眼,瞧瞧是谁来看你了”

上官飞燕瑟瑟发抖,却不敢不听这话,缓缓睁开了双眼,瞧见了面无表情的罗敷。

这时,罗敷已走入了牢房,走到了上官飞燕的身前,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笑道“还记得我是谁么”

上官飞燕眼中那种刻骨的仇恨与怨毒无论如何也无法被藏起来。

她似乎还想要骂些什么,但这些天的遭遇已让她学会了不要对着罗敷说难听的话,因此她的嘴唇只是不断翕动着,却没有说出任何一个字。

罗敷轻轻笑了起来,揶揄道“你总算学会了正确的态度。”

说罢,她蹲下了身子,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替飞燕理一理额边凌乱的头发,不过她的手刚一伸出来,就有些迟疑地停在了空中。

她实在嫌弃上官飞燕身上脏臭,想了想,最后还是把手缩了回去,对她带来充当苦力的十幺道“把她拖回去。”

十幺是个白白净净、看起来像个小姑娘似的少年剑客。

他的手法却如一点红般冷硬无情,绝无半点柔和,不由分说,拖起上官飞燕就走。

上官飞燕的喉咙中爆发出一阵痛苦的惨嚎她的双手手腕在一开始就被罗敷给弄断了,断了一月未曾治过,此刻惨不忍睹,偏又被十幺给大力扯了一下。

十幺“啧”了一声,骈指如剑,果断点了她的哑穴,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们把上官飞燕带回了张记酒家这是原本薛笑人留在姑苏的一处据点。

罗敷吩咐张记的老板娘给上官飞燕洗洗涮涮,换了身干净衣裳,头发梳了梳,绾了个简单发髻。

上官飞燕原本双眼空洞、浑身发抖,以为自己要被罗敷杀掉了。但在热水里

洗了个澡,被人换上新衣、梳起头发之后,她好像又误会了什么,认为罗敷迫于霍天青或公孙大娘的压力,不敢对她怎么样。

于是,她双眼中又闪出了光芒,在被喂下一碗饭后,她凹陷的双颊处,竟也好似又泛出了一点红润的光泽。

罗敷坐在她对面,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上官飞燕扫了罗敷一眼,冷笑道“你好像突然对我很好。”

她的声音已不大像出谷黄莺了,十分嘶哑。

罗敷微笑道“是呀,我也觉得,我好像突然良心发现,对你好了些,你还满意么”

上官飞燕忽然张狂地哈哈大笑“满意满意极了我真是谢谢你你叫罗敷,我记住你了,我记你记得好清楚”

罗敷佁然不动,唇角轻轻勾起,十分包容地瞧着上官飞燕神经质的大笑。

一点红“吱呀”一声推门进来,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两根手指头在她身上戳了一下,又把她给物理禁言了。

一点红道“准备好了,动手”

罗敷点点头,道“那就动手吧。”

上官飞燕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动手动什么手她、这贱人打算做什么难道她并不是准备要放了她难道这顿饭这顿饭是死之前的断头饭

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被十幺给拉走了。

没过多久,她就知道罗敷要拿她做什么了。

罗敷直接把上官飞燕挂在了姑苏的城门上。

公孙大娘一日不来,上官飞燕就会一日被挂在城门上,哭求公孙兰赶紧来救她,